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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節有課,但是他今天起床早卻和這一點沒有關系。 (1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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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是屁用沒有?”

宋邵臉色有些覆雜,“方怡安......”

“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。”方怡安忽然扭頭看著他,目光惡狠狠的,“我現在特別想揍你。”末了,認認真真點頭,“真的。”

“哎餵。”宋邵幹巴巴反應了一句,“我早就告訴你不可能的,明明是你一個勁兒地往上湊好吧。”

“對啊,所以說我真是無聊。”頓了頓,方怡安又打了個噴嚏,整個人一哆嗦,最後補充道:“不過我也確實無聊啊。”

她擺擺手,“不過今天還是算了吧,我得回家,你自己慢慢玩兒吧。”

宋邵就這麽被撇下了,連追上去都沒有,就這麽看著方怡安坐上一輛車走了。

半晌才忽然想到:她不會感冒吧?

不得不說宋邵簡直是粗線條到了某種程度,居然現在才想到方怡安很有可能感冒——在方怡安打了這麽多個噴嚏之後。

在外面凍了這麽長時間,好不容易坐進出租車裏可以稍微暖和一些,冷熱這麽一刺激,反而又打了幾個噴嚏,臉色蒼白,嘴唇發紫,整個人都哆嗦成了一團。

最令她不爽的是,她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,宋邵居然還是不同意!

明明都已經說出喜歡了,就差那麽一點點,那麽一點點而已啊!

方怡安忍不住一錘膝蓋,感到非常遺憾。

再這麽下去,她的攻略計劃哪百年能實現?

感冒也沒能打斷方怡安腦中活躍的思維,最後她決定,還是要給宋邵下一點更猛的藥。

只不過還沒有來得及進行細密構思,方怡安就覺得大腦昏昏沈沈一陣迷糊,轉不動似的,根本想不到什麽辦法,好不容易挨到了目的地,一開門,房間裏的熱氣撲面而來。

“阿嚏!”方怡安一個噴嚏打了個趔趄。

生理性的淚水使得她眼圈微紅,一擡頭,“季堯臣!”

沒有人回應。

“季堯臣!”方怡安一把拍上門。

然而迎出來的只是剛好在打掃衛生的保姆。

“你這是怎麽了?”阿姨一看方怡安這副模樣,連忙到了點兒熱水送過來,正要去找點藥,被方怡安叫住。

“季堯臣呢?”

這位阿姨在方家也工作了一段時間,對這兩個人多少有些了解,聽到方怡安這樣的稱呼也不奇怪,回道:“他應該在工作。”

方怡安跌在沙發上,順勢往下一躺,“不在家?”

“嗯。”

方怡安掏出了手機,幾個號碼按了下去,眼睛跟著閉上,幾乎就要睡著了一樣。

“安安?”季堯臣的聲音響起。

方怡安的聲音有點含含糊糊,“季堯臣。”

季堯臣聽出不對,“你聲音怎麽了?”

“我難受。”方怡安翻了個身,一只手捂上了肚子,“你回來陪我。”

沒聽季堯臣的反應,方怡安直接掛斷了電話,撐著身體起來,看到保姆已經拿來了水和感冒藥。

“吃藥吧。”

“不吃。”方怡安擺手,無視放在桌上的感冒藥,反倒是狠狠灌了兩大口水,才慢慢往房間裏走去。

季堯臣趕回來的時候,方怡安正抱著被子在床上打滾,整個人都埋進了被子裏。

“安安?”

“嗯......”

“安安,起來吃藥。”

方怡安探出頭來,露出一張緋紅的臉,看著季堯臣手裏的藥,搖了搖頭。

“怎麽了?”季堯臣看她的臉色有些不對,伸手一摸,很熱。

“發燒了?”

方怡安搖頭,整個身體都蜷縮成一團,好像一個大大的雞蛋。

季堯臣腦中靈光一現,蹲在床邊試探著問:“肚子疼?”

方怡安輕輕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
季堯臣微微嘆息,把熱水和藥遞過來,“你先把感冒藥吃了,我去給你拿別的藥。”

方怡安吸了吸鼻子,一把拉住想要離開的季堯臣的衣角。

季堯臣停下腳步。

方怡安又吸了吸鼻子,聲音低弱,“衛生紙。”

衛生紙和退燒藥首先送到,然而家裏卻沒有現成的暖寶寶。方怡安以前也有痛經的毛病,但是經過季堯臣和路與森一番大力調養之後,基本已經消失,所以家裏也沒有這方面的準備,季堯臣還要開著車專門去一趟買回來。

陰沈的天空終於飄下了雪花,季堯臣走進屋子的時候,頭發上肩膀上還落著幾朵,很快又在熱氣的蒸騰中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
痛經的時候,躺下休息大概是在不借助外力的情況下將痛感降到最低的好辦法,但是卻不能夠完全消除痛感。

方怡安在床上躺了半天,感冒發燒加上痛經的侵襲導致她全身無力,殘存的力氣全部都被用來裹緊被子,把自己包成了一個蠶蛹,一邊還緊緊地護住自己的肚子。

季堯臣掃了一眼,藥片少了,方怡安吃過藥了。再一摸額頭,熱度還沒有明顯降下來。

“喝點水。”

方怡安就著季堯臣的手喝了幾口,微啞的嗓音緩和了些許,“買了嗎?”

季堯臣把暖寶寶遞過去,“你自己能貼嗎?”

方怡安點頭,把暖寶寶接過去貼上,擡頭看季堯臣要走,立刻道:“你去哪兒?”

“我去給你沖紅糖水。”

沒多久,季堯臣就帶著紅糖水回來,方怡安一口氣全部喝幹,把杯子交給季堯臣的時候問:“你還要幹什麽?”

季堯臣頓了一下,暗暗把手機調成了靜音,“不幹什麽。”

“那你陪我,不許走。”

“放心,我不走。”

退燒藥的藥效最快,沒過多久,方怡安就退了燒。被窩裏還多出一個季堯臣,抱著她,像個火爐似的,全身都暖融融的,連肚子都好受了些。方怡安的精神稍微好了一些,這才終於有力氣對今天這一系列情況發表感言。

“我以後再也不去看什麽升國旗了!”方怡安信誓旦旦。

季堯臣的手覆在她肚子上暖寶寶照顧不到的位置,事先用熱水暖過的手到現在還保持著溫度。

他沈默了一會兒,道:“你這麽執著於和宋邵在一起?”

“當然。”方怡安用理所當然的語氣道:“要是不能和他在一起,那我這段時間不都白忙活了?”

“你的潔癖應該好得差不多了。”季堯臣補充。

“那又怎麽樣?”方怡安像是憋足了氣一般,“他越是拒絕我,我就越是要追求他,就越是要讓他臣服在我的石榴裙下。”

說到底還是自尊心作祟。

“然後呢?”

“什麽然後?”

“他答應你,然後呢,你想怎麽辦?”

方怡安想了想,“不知道,暫時還沒想好。”

“如果只是為了爭一口氣,還是不要勉強自己和他在一起。”

“我從來不會勉強自己。”方怡安得意地笑笑。

兩個人再沒說什麽話,房間裏一陣安靜。

而這一片安靜中,忽然響起了一陣“咕嚕嚕”的聲音。

“你沒吃早飯?”季堯臣問。

“嗯,折騰了半天哪還想得起餓啊。”方怡安回了一句。

這也是她精神了許多,才想起這回事來,不然恐怕還真的想不到自己沒吃早飯。

季堯臣準備起身,熱乎乎的火爐就要離開方怡安,方怡安立刻按住他的手,“你別走。”

“我去給你弄點吃的。”季堯臣耐心解釋。

“我知道,但是你別去,你讓劉阿姨做好了。”

季堯臣沒能走開,最後不得不讓保姆幫忙做飯,又怕耽誤時間,就熱了點粥端了過來。

劉阿姨一進房間就看到兩個人躺在一起,趕緊收回目光,把粥放在桌上,還飄著熱氣。

季堯臣接過來,“你自己喝?”

方怡安搖頭,稍稍坐起來,靠著床頭道:“你餵我。”

季堯臣也坐起身,將被子掖緊,一只手端著粥,一只手拿著勺子,一口一口地送到方怡安口中。

暖融融的粥喝到胃裏,感覺全身上下都舒服了不少,心情也好了一些,道:“這個粥做的挺好喝的。”

“那就多喝點兒。”

“不過這也就一碗。”

季堯臣淺淺一笑,“你如果還能繼續喝,那就再熱。”

方怡安像是發現什麽,眉毛挑了起來,“這是你的早飯吧,你做這麽多粥幹嘛,還剩好幾碗?”

季堯臣臉上笑容稍微收斂,面色淡淡,“沒,差不多就兩碗——你還能喝幾碗?”

方怡安一撇嘴,“一碗就夠了。”

正說著,這一碗就見了底,方怡安也不打算繼續喝了,又趴回被窩裏把自己埋進被子裏,只露出一個小腦袋來,看著季堯臣把碗勺放好,笑嘻嘻地說了一句:“我看你現在這個樣子,有點像一個人。”

“像誰?”

方怡安臉上笑意更濃,“我爸。”

季堯臣忍不住樂了,“你爸?老師今年也有五十多了,哪裏像?”

“我說像那當然就像。”方怡安不服氣,“我爸以前也這樣餵我吃飯啊,嗯,我媽生病的時候他也這麽餵我媽。”

季堯臣給她掖被子的動作稍微一頓,“是嗎。”

方怡安沈默了。

季堯臣有些奇怪,一回身,正對上方怡安的臉,而此時方怡安的臉色有一種壓抑的奇怪,像是在隱忍著什麽,直到季堯臣扭頭的瞬間,終於,她控制不住了。

“阿嚏!”

方怡安下意識向旁邊一偏頭,好歹避開了對季堯臣的正面沖擊,然而季堯臣依舊被殃及,半晌沒反應過來,直到方怡安一只爪子拍上他的手。

“衛生紙......”

季堯臣連忙抽了幾張遞給她。

正手忙腳亂著,外面門鈴忽然響起,季堯臣脫不開身,是保姆去開的門,顯然是個熟人,一進來就直奔目的地。

“嘿,小芳芳——”門一開,後半句話就被他咽了回去,眼睛頓時睜得老大,看著床上那一堆淩亂中的兩個人。

“你們......餵,這是什麽情況?!”

“她打了個噴嚏而已。”季堯臣首先淡定回應,當然,還保持著坐在床上,和方怡安蓋著一床被子,面向門口,的姿勢。

“老哥,你這太不厚道了!”季揚把包裹往地上一扔,“大白天的你們這是幹什麽呢幹什麽呢!”他走近幾步,立刻就看到床頭櫃上放著的開封的藥,順手拿起來看了兩眼,就聽到擡起頭來的方怡安道:“怎麽了,我打個噴嚏還不行,就你不打噴嚏不感冒!”

“行行行我錯了我錯了。”季揚立刻舉手投降,亮了亮手裏的藥片,“還發燒了?”

季堯臣已經收拾起床,走下來直接道:“你先把行李收拾一下放好。”

“等等,”季揚一點也不急著走,突然一條腿就腿上床,整個人都湊近了方怡安,捧起她的臉看了看。

“嗯,臉色看著還好,”又伸手摸摸額頭,“嗯,也不發燒了。”

他松了口氣,露出一個爽朗的微笑,“一定是因為知道我來了,所以病魔什麽的都被我嚇跑了~”

方怡安沖著他犯了個大大的白眼,“自戀狂。”

“我這是自信!”季揚一屁股坐下,兩只手提起被子又要把方怡安按回床上,“你這個病號就不要逞強了,乖乖躺下睡覺。”

“我逞強?”方怡安一撇嘴,鄙夷的目光瞬間透視了季揚全身上下,“還不知道當初是誰流了一床的血啊,季小包!”

“不許叫!”季揚伸手捂上她的嘴巴,急得臉都紅了,“黑歷史不許說出來!”

方怡安得意地沖他揚了揚眉毛,“到底誰逞強?”

“我我我!”季揚連聲道:“我逞強!”

雖然這一招屢試不爽,但是每次用出來方怡安都覺得心情愉快,乖乖躺下蓋上被子。

“現在我要睡覺了,拜拜——季小包!”

季揚頓時面如土色。

最後還是被季堯臣拉著離開了方怡安的臥室,把行李都收拾好了,哥倆坐在客廳裏聊天。

季揚從果盤裏拿了一個蘋果就開始哢嚓哢嚓地啃,蹺著二郎腿哼著歌,生恐別人不知道他心情很好。

“你過來幹什麽?”

“還不許我過來看看?”季揚翻了個白眼,“我想你和小芳芳了,不行嗎?”

季堯臣微微皺眉,“明知道她不喜歡你這麽叫,你還這麽叫。”

“那有什麽,”季揚愉悅地笑,眨了眨眼睛,“你不覺得她生氣的時候很可愛嗎?”

“我只知道她生氣之後你立刻就會倒黴。”

“哎餵,那算什麽,我樂意——”

“季小包。”季堯臣最後吐出三個字。

季揚立刻蹦了起來,“不許叫!”

季堯臣涼涼地看他一眼,“你還繼續叫小芳芳嗎?”

季揚一臉糾結,半晌,“那不一樣,她叫我季小包我叫她小芳芳,但是我叫你老哥你總不能叫我季小包吧?”

季堯臣沈默片刻,點頭,“也是。”

季揚慢慢坐下,啃完的蘋果核放進盤子裏,“再說了,她叫我季小包叫得可比你好聽多了。”

季堯臣默默地將果盤全部扯到了自己這邊。

季揚想拿第二個蘋果的手落空,灰溜溜地收回來,清咳兩聲開始說正事,道:“我估計得在這兒呆上一段時間。”

“多久?”

季揚想了想,“一個學年?”

季堯臣皺起眉頭,“這麽久?”

“啊。”季揚點頭,笑眼中意味深長,“你不會嫌棄我吧?”

雖然沒有嫌棄,但是季堯臣的臉色也絕對不像是高興。

漸漸的,周圍的空氣似乎也跟著季堯臣的表情一同沈重起來,季揚覺得有些壓抑,揚了揚眉道:“這到底是怎麽了?難道還真不許我住啊?”

季堯臣微微搖頭,“不是這個問題。”

“那是什麽問題。”

季堯臣抿了抿唇,擡頭道:“今年五月,她就二十二歲了。”

☆、聯絡感情

“那......”季揚顯然聽明白了季堯臣的暗示, “你打算怎麽辦?”

“看她想讓我怎麽辦吧。”季堯臣有些煩悶地擼了一把頭發, 忽然從沙發上站起,“不過至少五月份之前她還不會有什麽動作,你就在這裏住下吧。”

季揚眼瞅他不見立刻又抓了個蘋果塞在手裏藏起來, 嘴上答應道:“嗯好, 就住到五月也行——不過,”他眉頭微擰,“她也不會......做得那麽絕吧?”

“怎麽算絕?”季堯臣忽然回頭,嚇得季揚趕緊確認把蘋果藏好。

季堯臣當然沒有留意他偷蘋果的小動作, 很快又轉過頭去,苦笑道:“她做什麽都是應該的,法律意義上, 她才是這筆財產的主人。”

他擡頭看著眼前這幢房子,兩個人住的時候,似乎並沒有覺得空空蕩蕩,只有在這個時候去看的時候, 才發現它太大了。

“這裏的一切都是屬於她的。”

季揚被他的情緒感染, 慢慢地“哢嚓”了一下,咬下一大塊蘋果, 在嘴裏嚼了兩下,鼓著腮幫子一張嘴,就打破了周圍憂傷的氛圍。

“既然這樣,那你還難受個什麽勁兒?”

季堯臣微微一頓,又搖了搖頭, “沒什麽好難受的。”

“對啊,本來就是。”季揚看季堯臣沒反應,幹脆大口哢嚓起來,剩下個蘋果核揪在手裏晃啊晃啊晃。

“而且我看小芳芳人挺好的啊,你不用這麽悲觀啦。”他瀟灑起身,把蘋果核投進垃圾桶,“嗯,我得先回去收拾一下,晚上咱們一定要慶祝一下。”

然而到了晚上,終究是沒慶祝上,倒不是方怡安出了問題,而是季堯臣。

季堯臣感冒了,覺得身體不舒服就直接躺回了臥室,最後只剩下方怡安和季揚一起吃飯。

“肯定是被你傳染的。”季揚一口咬定。

“你再說一遍?”方怡安瞇起眼睛。

“當我什麽都沒說。”季揚立刻改口,看了看方怡安的臉色,還是試探著問:“你有沒有覺的我哥有哪裏不對勁啊?”

方怡安皺眉,“哪裏不對勁了?”

季揚想了想,“我也說不出來,反正就是和以前不太一樣。”

方怡安嗤了一聲,翻了個白眼,“你以前是多久之前了,反正我是沒看出來。”

“他去年的時候還不是這樣吧?”季揚眉頭擰著,努力思索著季堯臣究竟哪裏不一樣,但又確實想不到,半晌,“難道是最近變的?”

方怡安放下筷子,“都說了我不知道,你總問什麽啊。”

“我以為你會知道嘛,”季揚笑笑,“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不問好了,換個話題吧,我問問和你有關的你總知道吧?”

“你想問什麽?”

“嗯,你將來有什麽打算啊?”

方怡安擡眼,“你問哪一方面?”

“比如人生規劃之類的。”

方怡安想了想,“挺簡單的,覆習,考研,讀研,完了。”

季揚看起來有些失望,“就這樣?”

“那你還想怎麽樣?”方怡安挑眉,“我的人生規劃,當然是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。”

季揚點頭,“道理是這樣沒錯,不過......”

“不過什麽?”

“不過你就沒點別的計劃?”

方怡安不明白了,“那你到底想問什麽?”

季揚摸著下巴打量著方怡安,嘴角忽然流露出點不懷好意的笑容來,湊近了壓低聲音,“比如談個戀愛什麽的?”

方怡安臉色微微一變。

季揚覺得自己大概可能也許說錯話了?但是再一想,似乎也沒什麽......吧?

“你很好奇?”

季揚坦然點頭,“當然,你看你這個年紀,就要二十二歲了,談個戀愛也很正常吧?我難道就不能好奇一下嗎?”

“那你不用好奇了。”方怡安的回答很平靜。

“這是什麽意思?”反而是季揚反應略大。

“因為我談過了啊。”方怡安笑瞇瞇道:“而且談得非常刻骨銘心。”

季揚張著嘴巴半晌沒合上,不敢相信地頂著方怡安看,好久才終於反應過來,立刻就站了起來,“你都沒和我說過!你居然談戀愛了!你居然都沒和我說!小芳芳!”

“坐下。”方怡安給了他一個眼角。

季揚好不容易平息咋一聽這個消息後洶湧的情緒,緩緩坐下,長長吐出一口氣之後才想到追問下一個問題。

“那你男朋友呢?誰啊?”

“目前沒有。”

季揚秒懂,“分了?”

他臉上的表情好像錯過了地球爆炸的大新聞一樣,“你們這速度也太快了點兒了吧?你談戀愛就算了,居然已經連分手都經歷過了?”

“這很奇怪?”方怡安瞟了他一眼。

“不奇怪不奇怪。”季揚違心地搖了搖頭,還是沒有按捺住內心的好奇,“那你們為什麽分手?”

“不合適。”方怡安敷衍地給出三個字。

季揚沈默了一小會兒,有些艱難道:“就這樣?”

“嗯。”

季揚的目光還是有些呆滯,“簡直太不可思議了......我怎麽錯過了這種大事......我居然一點消息都沒得到——你怎麽沒和我提過?!”

“我為什麽要和你提?”

季揚語塞,“我們,我們關系明明這麽好!”

方怡安語氣微冷,眼神微涼,“好在哪兒?你天天叫我小芳芳氣得我總想撕了你這張嘴嗎?”

“額......這個嘛......”季揚快速換上一臉賠笑,“這個就是我們交流感情的方式嘛,這正好可以證明我們關系好啊!對吧?”

方怡安微笑點頭,“對。”

季揚松了口氣。

“季小包。”

季揚:......

“我忽然很想和你交流一下感情。”看著季揚僵硬的臉色,方怡安笑容越發燦爛,“比如回憶一下我為什麽用這個名字來和你交流感情。”

季揚一臉天都塌了的表情,悲情肆意,“No,no,我錯了我錯了。”

方怡安一副“算你識相”的模樣,心滿意足繼續吃飯。

季揚松了口氣似的,轉眼又湊了上來,“所以你現在還是單身?”

方怡安筷子又停了下來,想了想,“算是吧。”

“算是?”

“不過我正在追一個人。”

“你追他?”

“是啊,追了大半年了。”

“大半年了?”

“不過還沒成功。”

“還沒成功?”

“對啊,”方怡安繼續吃飯,“不過我準備再給他下一劑猛藥,不成功,則成仁。”

季揚看著她一臉堅定的模樣,“不行,我得去看看這個人究竟怎麽樣。”

“你又瞎摻和什麽?”

“這怎麽能叫瞎摻和呢?”季揚理直氣壯,“你難得主動追求一個人,哥去幫你把把關總沒問題吧?”

“你是誰哥?”方怡安瞥他一眼。

“我是你——姐,姐!”季揚一看方怡安的口型立刻改口。

沒辦法,真要提起他“季小包”這三個字的來歷,簡直不能更丟人。

當年他因為割包/皮的手術,導致一段時間內YJ十分敏感,很多時候醫生會註射相關藥物來幫助抑制BQ,從而達到保護刀口促進愈合的作用。

然而路與森那個無良醫生卻公報私仇,最後導致他刀口崩裂,而且很不巧......被方怡安看見。

從此,季揚就淪落到了從“小包包”和“季小包”之間選擇一個的地步。

每次聽到這個名字從方怡安口中說出來,他都能想到自己曾經的那一段“血淚史”,實在不能更丟人。

對於季揚的提議,方怡安並沒有反對,下一次和宋邵見面的時候就直接帶著人去了。

很巧,宋邵也感冒了,和方怡安同一天,只不過方怡安已經好得差不多,而宋邵還在努力對抗病魔,裹著厚厚的羽絨服從寒風中走來,就為了見方怡安一面,結果真的到了方怡安面前,就感覺鼻子都要凍掉了,各種感官都遲鈍了不少。

所以乍一看一旁的季揚,還沒反應過來。

“你是......”

季揚下巴一擡,“我是她——弟。”

宋邵稍微一想,“你是季堯臣的弟弟?”

“沒錯。”季揚的目光仔細打量著面前這個男人,半晌,眉毛皺了起來。

“你是宋家的那個?”

宋邵幾乎能夠感覺到對方目光中傳遞出的敵意,同樣對這個人感到不爽,原本因為和方怡安見面而湧上的喜悅也瞬間冷凝,兩只手不自覺就插/進了口袋裏,“怎麽著,找我有事兒?”

“沒什麽,聽說她挺喜歡你的,就過來看看你這人咋樣。”季揚的笑容看起來十分親切。

宋邵哼了一聲,“那你看咋樣?”

“不咋地。”季揚一撇嘴。

宋邵臉色一變,“我怎麽樣還用不著你來評價。”

“我就隨口一說,你還當真了啊。”

宋邵皺眉,“你該不會是來找不自在的吧?”

“我很自在啊,你看我有不自在的模樣嗎?”季揚扭了扭脖子,一臉的閑散,還不忘扭頭對方怡安道:“你這看男人的眼光可不怎麽樣啊。”

方怡安本來也不喜歡宋邵,當然不介意季揚說他什麽壞話,不過指責她看人的眼光那可就是另一碼事了,立刻反駁道:“我眼光一向很好。”

“行,”季揚扭完了脖子開始扭手腕,“那我來幫你鑒定鑒定?”

“你要幹什麽?”方怡安也覺得這氛圍不對。

怎麽季揚擺出了一副要打架的模樣?再看宋邵,也如臨大敵一般,兩個人好像氣場不合,馬上就要開打?

這發展......也太快了點兒了吧?

“季揚。”方怡安扯了他一下,“你這是幹什麽?”

季揚沖她爽朗一笑,擠了一下眼睛,“沒什麽,我們就是單純地聯絡一下感情。”

“信你有鬼。”方怡安看起來不太高興,“我們走吧。”

“什麽?”季揚懷疑自己聽錯了。

“我說,走。”方怡安一個字一個字地重覆,說得無比清晰。

“嗯......”季揚瞅了瞅對面的宋邵,眼中流露出一股鄙夷神色,“那好吧,看來今天是交流不成了,改天吧。”

“改天也不行。”方怡安直截了當。

季揚兩道眉毛微微一揚,“為什麽?”

“這話該我問你,你幹嘛非要找他打架?”

兩個人已經到了相對偏僻的地方,周圍也沒有什麽人,方怡安此時的表情也嚴肅到近乎不滿。

“你是我在追求的人,你這麽上去找他打架是什麽意思?”

“我還不是為了你!”季揚有點委屈,“那個姓宋的算個什麽東西?他不就是仗著姓宋嗎?居然敢拒絕你?害得你追了大半年?他配嗎他!”

方怡安看著他不說話。

季揚覺得有些不對,“我說錯話了?”

方怡安的目光看得他涼颼颼的。

“你也覺得我被他拒絕了很丟人是不是?你也覺得我特別沒面子是不是?你也覺得他這樣拒絕我簡直就是在打我的臉對不對?”

“是!”季揚毫不回避方怡安的目光,“我就是覺得被這樣的人拒絕很丟人。”

方怡安死死看著他,“你說,你繼續說啊。”

季揚尷尬地笑笑,“我剛才說的是實話,雖然搞不懂你到底看上他哪兒了,但是他那種人明顯不是什麽好東西——我就不信他沒動心——這玩意兒一眼就能看出來,他肯定對你有意思,看見你的時候眼睛都亮了——居然還拒絕了你?簡直太不是東西了!”

“所以你就一定要拉著他打架?”

“對啊,替你揍他!”季揚一副義氣昭彰的模樣。

“那我也不用你來幫忙。”方怡安推開他,在旁邊坐下,“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來摻和。”

“好好好,我不摻和,我也不揍他——不過說真的,你到底看上他什麽了啊?”季揚在她身旁蹲下,擡頭打量她的神情,“你可別告訴我你真喜歡他——這我可不信。”

“喜歡他?”方怡安嗤了一聲。

“這就對了嘛,既然不喜歡他,幹嘛非要追他?”季揚苦口婆心循循善誘道:“你要是真的就像嘗試一下追求別人究竟是什麽感覺,你也可以稍微挑一挑啊,像宋邵那種人,明顯就不和你的胃口。”

方怡安鄙夷地瞥了他一眼,“合不合我胃口你倒是知道了。”

“那當然,”季揚又湊近了點,笑嘻嘻一臉不正經地道:“就算不知道你到底喜歡啥樣的,但是大概還是清楚的。這要是真比較起來,我總比他強吧?你要是一定要追,那你可以來追我嘛,我保證不會拒絕你的~”

“誰要追你了?”方怡安回了他一個白眼。

“別這麽無情啊,我為了安慰你都要賣身了,你居然就送給我一對衛生球?”季揚不高興了。

方怡安嘴角微微一勾,“你賣也要看我買不買啊。”

“所以呢?”

“我才不買。”方怡安起身,拍拍屁股道:“反正我就是要追著宋邵。”

“不追到手,誓不罷休。”

究竟什麽時候能夠追到,還是一個未知數,但是目前已經可以看出,距離成功相去不遠。

方怡安約宋邵出來見面,宋邵心裏多少有些高興,結果被突如其來的季揚這麽一攪和,兩個人還真的只是“見面”,連個單獨相處的時間都沒有。

而這還不是最嚴重的,最嚴重的是,接下來一段時間,方怡安更是行蹤杳然,打著“覆習覆試”的旗號,把自己關在家裏,基本上不露面,更不要提和宋邵見面。

如果是上學期間,宋邵好歹還可以創造偶遇,但是現在正好是寒假,方怡安只要在家,宋邵總不能上門去找,這麽一天天下來,再開學的時候,兩個人已經有一個多月不見,而方怡安也真的就在家裏宅了一個多月的時間。

宋邵一度懷疑方怡安是不是放棄了,這種懷疑還在隨著時間的推進而逐漸放大。

和方怡安一同去看升國旗的時候,宋邵也感冒了,但是他沒有方怡安那麽好的待遇,在房間裏躺著打噴嚏,好在還有感冒藥可以吃但是也不怎麽見效,吃東西也沒胃口。

他就忍不住想到方怡安之前給他做的蛋糕。

方怡安曾經給他送過早飯,但是宋邵很清楚,那個早飯不可能是方怡安做的,她大概只是充當了一個搬運工,可是蛋糕不一樣,他直覺蛋糕真的是方怡安做的。

那這又代表什麽呢?

方怡安那樣的人,他實在想象不到她會為什麽人下廚做飯,還是這麽精致的蛋糕,可是偏偏他就享受了這個待遇,這是不是說明......方怡安真的有可能對他有那麽一點喜歡?

可是喜歡又能怎麽樣呢。

宋邵躺在床上翻了個身,再翻個身,忽然覺得有些躺不住了,翻身坐起,準備做點什麽。

可是他什麽也沒做成。

他想給方怡安還禮,當然不能是聖誕節送出去的那個醜死人的項墜。他也想做點吃的給她送去,結果忙活了半天,什麽東西都沒做出來。

可見做飯是一件多麽困難的事情。

宋邵不得不繼續拖著身子躺回床上,忽然就想到自己曾經發下的誓言。

他和方怡安很早就認識了,畢竟彼此的父母都是商業上的合作夥伴,也有意培養著孩子之間的感情。不過大概方怡安的父母從來沒有想過用婚姻來約束她的幸福——怎麽可能呢,她的父母那麽嬌慣她——但是他的父母卻不一樣。

很多年前,就已經明確地,語重心長地對他說:“你最好能夠把方家的女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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